中国直播产业焦虑:美女成“吸粉神器”?

admin 直播平台 2023-07-21 145浏览 0

曾经火爆的直播、涉毒低俗等问题屡禁不止能看所有直播平台的app，用户数量反弹，模式、内容和监管亟待纠正

吸金吸眼术还能维持多久？

采写：羊城报记者温建民

实习生梁伟黄汉奇王一鸣

“我不是不明白，世界变化太快了。”

黄鹏最近很害怕。他十三岁的女儿最近成绩下降很快。一有空，她就用手机看直播。从各种恶作剧视频到“直播睡着了”两个小时屏幕不动，妈妈看得津津有味。更令人担忧的是，暧昧女孩无处不在。他曾多次从隐藏文件夹中发现“色情”视频和图片。

让黄鹏害怕的，也是对曾经被称为“移动互联网最后一个风口”的直播行业的恐惧。自2016年疫情爆发元年以来，直播已经经历了一段快速下滑的时期。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报告显示，网络直播用户规模和整体网民比例均有所增长。

与此同时，在新政监管更加严格的背景下，红星直播、桃花秀等18款直播APP被网信办封禁。 360创办的水滴直播也因涉嫌侵犯公共隐私而被迫关停。

市场和管理层的双重压力下，直播行业该如何走下去？防止“翻车”还有需要小心的“坑”吗？

A.涉黄：女生成为“吸粉武器”

疫情发生以来，直播行业就与“美女”紧密相连。

羊城日报记者发现，直播软件下载量前50名的直播平台中（包括苹果、安卓系统），不仅有快手、YY、虎牙、斗鱼、映客、花椒等排名靠前的综合直播平台，其他大部分都在打“美女牌”。以“美女直播”命名的平台有近十个，比如？？直播暗恋，？？美容秀，? ？粉碎直播等等。还有不少直播平台，渴望看名字就知道脉搏。

如此多的“美女直播”软件自然引发了激烈的竞争，但同质化竞争却导致了秀场模式的衰落。为了“突围”，多个直播平台出现涉毒现象。

一旦涉及赌博，平台必然受到管理部门的严格管控，也会受到像黄鹏这样的家长的谴责和举报。

2017年4月4日，国家网信办发布消息称，根据网友举报，国家三部门组成联合检查组，对直播平台存在的顽症问题进行联合检查，将1879名严重违法直播主列入黑名单，下架、封禁红杏直播、桃花秀、蜜蜂直播、芽斋直播等18款违法直播APP。

“必须认识到，依靠色情占据市场的时代早已过去，现在的环境已经不允许了。” 一位直播平台品牌员工觉得，不少所谓的“美妆直播”平台已经到了洗牌的阶段。

B. 危险：冒着生命危险博取眼球

不仅走上了暧昧路线，还让一大批主播把目光投向了“好奇”。

自称“跳桥第一人”的快手主播“快乐哥”，每次从十几米高的桥上跳下，观看次数都超过100万次。在“快手”、“小火山视频”等平台上，此类“冒着生命危险”的直播视频往往能冲上热点。

还有更多“精彩”的直播，比如直播吃老鼠、吃各种“活生生的动物”、跳臭池塘、用辣椒洗脚、打10秒大曲、怀孕八个月喝饮料等等。“没有不敢直播的，只有想不到的。”

“挑战极限的国内第一人”吴永宁在直播中摔倒身亡后，网友对“血腥直播”提出抗议。还有报道称，事故发生前，网友多次向“小火山视频”等平台举报，要求封杀吴永宁，但均未得到及时处理。

最终，吴永宁用自己的生命，为这个野蛮的行业和“绝望”的自己付出了代价。

“吴永宁事件”之后，各种危险视频有所萎缩，但还远未绝迹。

C. 跨越边界：穿越“灰色地带”

直播是新生事物，相关监管尚未明确规定，或者规定执行不严格。这创造了一个“灰色地带”。

各大直播平台拥有108万粉丝的人气主播“蛋蛋”，在一场粉丝数超过1.4万的直播中，脏话连篇，令人瞠目结舌。（2018年1月16日，直播平台称其多次殴打、攻击、诽谤他人违反平台管理规则，对“假人”账号作出冻结360天的处罚决定。）

上海资深律师田世国表示，如果这样的语言出现在传统媒体上，那就是“广播车祸”，甚至会被告上法庭。

与“灰色地带”类似，还有“泛色情化”：比如极短时间内的“不经意暴露”、谈论“黄色笑话”、限制性别的节目等。

还有泛赌场行为。不少主播在直播时向会场外的“赌客”赠送礼物，并以拍卖的名义，让订购礼物最多的人获得“价值2万至3万元的戒指”等，均涉嫌涉毒。

这种“灰色地带”一方面促进了直播平台的发展，另一方面也布满了“地雷”，三天之内就会爆炸。

D.年龄幼小：疑似存在未成年人直播

在多个直播平台上，可以看到大量疑似未成年人发布的视频。

比如，在“斗鱼”平台上，点击一个名为“？dt哥”发布的视频，很明显他还是一名高中生，虽然发布的东西很普通。还有一位名叫“guvdhug?复试”的主播，从视频中看也明显未成年。当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是新来的，大家应该对我好一点”之后，尽管后来他的父母给他打了电话，他还是赶紧下线了。

羊城报记者下载了数十个直播平台，注册时根本没有进行年龄筛选。常见的方式是通过微信、QQ或者电话、邮箱直接连接直播平台。

在一个叫“Chaot”的直播平台上，我一用手机号注册，一群“女朋友”就上来打招呼，发所谓的“私密视频”“私密照片”，询问联系方式。

“因为未成年人还不成熟，如果直播平台完全开放的话，存在很大的风险。比如被盗、泄露隐私等。” 广州仲裁委员会仲裁员邢小平表示。

竞争愈发激烈，行业洗牌或迫在眉睫

直播会迎来新的“风口”吗？

1月9日，在德国纳斯达克上市的聚阅时代（YY）股价飙升至130港元，总估值80.68亿港元，较上年减少逾20亿港元。

成立于2005年的YY可以说是中国最早发现直播前景的公司。这家在PC互联网时代起家的公司，从2008年就开始做直播。财报数据显示，2016年聚聚时代总产值近80万元。 YY还让不少主播致富，其中包括年产值过亿、创办直播俱乐部的主播“MC天佑”。

聚时代前CEO陈舟曾表示：“移动互联网后置摄像头引发的自拍热潮开启了一个自我意识觉醒的时代。在这个时代，我们有前所未有的展现自我的欲望，在这个时代，我们有前所未有的渴望获得他人认可的欲望。而直播完美契合了你的渴望。”

在资本市场上，头部直播平台大鳄也持续受到青睐：聚聚时代旗下游戏虎牙直播获得7500万港元A轮融资；王思聪旗下熊猫直播获10万元B轮融资；鬼皮直播获10万元B轮融资；斗鱼完成D轮融资。

然而，一大批挤不进前列的直播平台却面临着洗牌。

多家直播平台从业者表示，“健康直播”、“绿色直播”将有助于巩固排名靠前的直播平台地位。据羊城日报记者暗访显示，头部直播平台其实也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总体管理比较规范，问题最多的地方是在平台的中下游。

“但要实现真正的‘绿色广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某直播平台工作人员胡可说。

互联网从来不缺“风口”。现在直播行业的门槛已经很高了。资本和流量形成了行业竞争壁垒。当前的直播行业已经开始进行差异化竞争，要么垂直深耕细分领域，比如专注三四线用户的快手，要么依托大鳄鱼生态，比如微博生态中的直播。然而，直播行业需要修改的不仅仅是商业模式，还有内容的输出和有效的监管，这样才能重拾“风口”。

搞笑、绝望、找打架……直播内容花样百出

“我希望官方头衔能救他的命”

“别问我为什么，玩挑战一直都是这样，双击（点赞）就从这里跳下去，没什么问题啊！”

2018年1月7日上午，一位名叫“不一老二”的赤裸上身男主播连夜直播从近10米高的东江二桥跳下。五小时后，直播视频为他带来了24.2万次观看。在早些时候的一次直播中，他自称是“第一个跳桥的人”。发布的50多条现场视频基本都是从高处跳下，其中大部分是跳桥。在直播平台“快手”上，他拥有5.9万粉丝。

2017年底，自称“中国挑战极限第一人”的吴永宁在一次户外直播中不幸失手身亡。吴永宁出事后，大量《绝望》直播视频被下架、禁播。但仅仅一个月后，大量类似视频再次混入各直播平台。

“没有立场，就没有直播”。一方面，各类直播平台在资本市场追捧下不断上线；

“极好的”

不仅动作危险，主播们在吃饭上也大做文章。

在直播平台上，最有名的吃“活物”的人就是“盛哥”。在“快手”平台上，他通过生吃老鼠、虫子、玻璃碎片赢得了粉丝的关注。

“生哥”的直播经常引起网友极度不适，导致“快手”平台在2016年封杀了他。但经常有大号突然放出一些“生哥”吃“活物”的视频。虽然很快就被删除，但往往会吸引近10万粉丝。

直播平台另一位知名人物“张哥”，生吃老鼠、蝙蝠来博取眼球。他吃生蝙蝠的直播显示，同时在线观看人数超过30万人。

羊城日报记者目睹，一位拥有5.3万粉丝的人气主播“诸葛网”，喝下一大锅掺有蚯蚓、醋、可乐、酱油、芥末、香油、辣椒油等的液体，一口气喝完。这时，屏幕上的留言也达到了最高值，有的惊讶地停下来，有的鼓掌并送上礼物。

“欺骗”

2017年，一段“求骂”视频在直播网络上十分火爆。

视频中，一名长相颇为可爱的男主播对坐在他对面的一男一女进行挑逗、殴打，甚至扬言要“打我”。最终，主播确实被女子殴打，持续了近一分钟，但主播依然没有还手。据事后了解到，被殴打的人名叫“TY秀杰”，是某直播平台主播，该平台拥有近50万粉丝。

无独有偶，该平台人气主播“小白龙”也多次在直播中被打。 2017年11月底，四川湘西《小白龙》直播即将结束。 “广告刚播完，一大群人就上来了，说有事跟你说。我就问：怎么了？拳头直接打在了小白龙的手臂上。” 随即，两拨人打了起来，视频也被关掉了。

网友评论显示，虽然打斗的真实性和细节难以核实，但一些户外主播人为制造热点以吸引关注、引发争议的情况却很常见。

更严重的是一些无底线的玩笑，比如突然用盒子盖住路人，冲到香蕉摊把猕猴桃洒在地上，突然从小吃摊扔烧麦等。从点击量来看，这种搞笑视频还是很受欢迎的。

审查

“草根”变身“网红”

一定是“失位”吧？

盘点这些“格格不入”的主播，我发现他们大多数都是所谓的“草根”。

快手主播“不一二二”在自我介绍中表示：“就我个人而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人”，“我没有太多的才华”。而在别人看来有点傻的“高空跳水”却能为他带来数百万的浏览量、数万的点赞和数千条评论。

吃“活物”的“盛哥”是一个天生残疾的女人。当他屡屡拉动底线的时候，其实吸引了一批“铁粉”，这不仅带来了经济利益，也塑造了他的“世界地位”。

羊城报记者注意到，在头部直播平台上，一些主播是知名明星，吸引了无数粉丝，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锻炼和展示自己的平台。

但另一方面，为了占据有限的“前排位置”，也有主播不惜“脱颖而出”，希望凭借自己的“出色表演”成为“网红”。

而对于这群“不干活就死”的主播来说，虽然短期内会获得一定的经济效益，但也难免会面临一个“大坑”：害怕观众的平淡和别人的模仿，所以只能一次次发力。高空跳水跳得越来越高，不良品味越来越低……随着监管的加强和行业规范，等待他们的其实是越来越严格的审查封号，甚至是“吴永宁式”的悲剧。

“等有一天你停止更新视频我就会明白了。” 一位名叫太刀的网友在“拖鞋华仔”的直播留言中说道。而一位“小洛”网友则表示：“希望官方称号能够救他一命。”

不少平台以“颜值”为“卖点”

涉毒直播不断变化

羊城报记者整理了前50名的直播软件下载排行榜（Android系统），不仅有一些游戏、体育，大部分都以直播直播为“卖点”。然而，羊城日报记者在一个多月的暗访中发现，“美女直播”平台上的这种暧昧现象相当普遍。

1月9日下午1点，一档“深夜真人秀”正式上线。主播“Tutu”把外套脱得只剩下胸罩，做出各种诱人的坐姿。直播持续了约20分钟。

不仅仅是“真人秀”，“小视频”也是主播交易最多的。在直播平台订购一份50元左右的“礼物”，即可换取多段涉毒视频。

他们是如何在日益严格的监管下聚集人气的？据了解，每位观秀者在直播平台订购了100多元的“礼物”后，都会被女主播添加到一个QQ群，然后在群里观看直播。

根据相关规定，所有直播间必须配备管理员24小时对直播间的言行进行监督。不过，近一个月来，羊城日报记者在“梦想直播”平台等多个直播平台上均未发现管理员的存在。一些女主播近乎赤裸裸的“招揽生意”行为，并没有得到管理员的制止和警告。

“美女主播”个个都有“酷”风，时不时就有主播“不经意”消失，引来粉丝掌声，疯狂送“礼物”。

随着相关部门对直播平台管控力度的加强，一些大型直播平台的涉毒管控也不断加强。 “一旦被发现或举报，将立即予以封锁。”

关联

广州严厉打击新型网络盗窃行为

打着交友APP名义被盗10万余元

广州省公安厅1月7日上午发布消息，在公安部协调指挥下，近期组织广州、汕头、东莞等11市公安机关在全省13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同步组织开展“安网20号”专项行动，严厉打击新型手机APP网络盗窃行为。打掉涉案企业21家，抓获犯罪嫌疑人600余名，冻结涉案人民币1亿多元，收缴服务器400余台，缴获笔记本、手机、账本等一批涉案物品。

专案组刑侦发现，不少“某城求爱”、“某派交友”、“怀美”、“某城交友”、“某城暗恋”、“缘缘”等交友类APP，以交友、求爱为旗号，用委婉的宣传语吸引女性用户安装注册，再利用诱导用户充值会员享受“特权”的方式，进行英尺。 “旭熙影院”、“旭东影院”、“旭视快播”、“X乐影院”等涉嫌色情应用以淫秽视频为诱饵，吸引用户下载安装，从而诱骗用户充值、升级会员等级以观看更多电影。

相关网络盗窃团伙均为法人经营，涉案总金额超过10万元。

规格

平台是否合规监管、规范直播行为？ YY直播：

近300名“影评人”24小时轮流首评

直播平台有哪些规格？对锚有什么要求？如何监管违法行为？如何惩罚非法用户？羊城报记者采访了国外最大的直播平台“YY直播”。

羊城日报：对直播发布者（即“主播”）有什么要求？他们与你们公司签订服务合同吗？他们的衣着、语言和行为有规范吗？

YY直播：随着行业的成熟，主播的进入门槛越来越高。我们平台上的主播会根据自己的发展水平与帮派、平台签订正式的合同。同时，我们在《YY公约》和《YY社区违法行为管理通则》的基础上，制定了多项规章制度，对主播进行监督和约束。

其中，我们的很多规定对于主播的服装、语言、行为都有严格的要求。例如，主播的着装要求对上衣、下装、场景都有特定的要求。

羊城日报：“管理员”的部署是怎样的，在信息初审、信息安全管理、值班检查等方面有哪些具体措施？

YY直播：初审团队方面，YY直播平台拥有近300名专业初审人员，对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等不同类型的内容以及独立用户进行初审管理。初审组实行7？实行24小时轮班值班制度，还专门指派检查员对初审人员的疗效进行测试和评估。

据悉，YY直播平台还成立了近百人的检查举报小组，及时发现并反馈隐藏的违法直播内容。

羊城日报：对于非法用户的处理情况如何？